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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深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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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祈得一心人,但願長醉不願醒。

——姚靈芝

只因是夢,所以睜眼時便要逃亡。

只因是殤,所以轉身只求各自安好。

古有鳳求凰,悠悠比目,纏綿相顧,傳古頌今,令人欽羨,我這關於情的幻戀,竟那樣真實的從惺惺相惜的甜蜜燃燒成痛徹心扉的灰燼。

風輕輕劃過,思及幻影,臉龐儼然又是一道明媚的憂傷,卻也比不過心在掙紮中沈墜,只能假裝一臉的平淡。

常常在想,如果我真可以多一些快樂,又何必那樣多愁善感?

千絲萬縷的情意,甘願囚牢的不知是誰的心?只因自以為付出太多,沈淪得太深,我的愛早已生根發芽,又怎麽逃離,連根拔起?

縱然痛,卻那樣決然要開花,愛真的需要太多勇氣。

我似乎就想那樣一直笑下去,不在挪動半步,主動了太久心也會累,勾起的嘴角卻可以掩埋苦澀,將一切都暫時寄放在盛開的葵菊裏凈化,休憩。

就那樣看著像秋風般爽朗素凈亦是一臉笑意的男人,有些無奈地將倒在地的奶茶瓶拾起跨步走到不遠處隱蔽的垃圾桶扔了進去,又緩緩朝我走過來,已然不見剛才的窘迫,那感覺似乎還不錯!

悄然靠近的呼吸是早秋的涼露攀上花梗清疏墜落的聲音,安靜了脈脈情意。他將手中溫熱的奶茶遞送到我手裏,指尖的觸碰熱情似火,慢慢在我的手心暈開心的靜寂。

我淺淺地道了聲謝,不敢在看他映在陽光裏視線的觸碰,慢慢啜了一口,獨特的菊花香如溫熱的小溪流緩緩抵達蒼涼的彼岸。

他再次用那已有些微涼的指尖趁我不註意輕撫上我右耳旁,一瞬間冰涼的觸碰又抽離,我右手捧著的奶茶都忘了去允吸。

“你幹什麽?”我有些驚退後了一步,一驚一乍的看著他,心底生出異樣的感覺來。把他當朋友看待一起來游玩,莫不是又動了其他什麽心思?

“怕什麽,又不能吃了你”他又恢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嗤笑出來。

“就覺得它挺適合你,看到了順手摘來的”他仍在笑,眉眼的笑映在金燦燦陽光裏,溫柔而魅惑,薄薄的唇如傾過的涼風蕩漾,倒顯得自己有些心虛。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而想想為什麽但凡有姿色的男人又多是薄唇?我想,未必薄情吧,只是難付深情,索性認作薄情罷。

我的庭生也有著好看的薄唇,我曾經那用墨筆朝朝暮暮描摹出那形狀,一筆一劃皆入眼成癡,成情,成詩,刻在我腦髓裏,那樣的圓潤又狹長,裝起了多少男子的情深義重,染紅我筆端亦染暖了夜風拂過的臉龐。

那說著“薄涼之人終不念安”的大男孩,又怎會是薄情之人呢?也許只是在思度我姚靈芝這般沒心沒肺值不值得傾一生深情?

選擇暫時的逃離,遲遲未歸是賭一個人的情深幾許,只是徒留愛胡思亂想的自己背付滄海桑田。

不願深思真的被舍棄,也不願相信。

君子何時將歸?素女茫然若失,如探月光皎潔清涼,漸迷失在夢裏。

“哦”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被觸碰的耳尖癢癢麻麻,我只想一探究竟。索性將傘倚靠在肩頭,左手將奶茶托過,右手伏上了右耳。

原是一朵酷似太陽的袖珍菊花,確是白色的幾瓣,像是沾進了生機養分,在我尚有些微熱的指尖一瞬間舒展開來,那樣的輕柔嬌小的精靈呀,似乎一碰就要碎了。真不知他什麽時候又從哪裏折來了這朵那樣小巧玲瓏的花,也許是碩大的葵花撒下的種子,素凈得不懂塵世的冷暖,在“母親”庇護下依舊無憂憂慮生長。

只有真正看見陽光的人才看得見它脫俗白凈的雅致。

“謝謝”看見那柔潤的白花,我覺得道聲謝真的似乎沒那麽難了。那花像是剎那盛開了一片,在心底的貧瘠之地,在堅固的心都已然柔軟起來。

“你還是笑著好看”聽他那樣說只覺得瞬間不想笑了,覺得自己這苦笑真心是比哭還難看。

“走吧”我也不和他開玩笑了,看了看他手中提著的奶茶示意轉身朝隔了幾個田埂的那對縱情忘我的男女走去。

他停留了好一會兒,不知在幹些什麽又在思索些什麽,他似乎嘀咕了一句又快速跟了上來,與我齊肩並行著。

清爽的涼風拂過,有清淡的葵花香,似嬉笑俑鬧疲憊了的孩童,此刻又慵懶的躲在我傘下乘涼。

我把傘收住,拿在手中,似乎也緊緊握住了手中一枚溫暖的太陽。

“小白”我叫住不遠處那依舊沈醉在親吻葵花中的女子,有些啞然失笑,貌似是自己比較喜歡拍照些,如今確是以前那個連偷拍的一張側顏被發現都要求刪掉的某人瘋狂了起來,真不是一般令人驚訝。

我看驚於那立於一旁高大的男子非但沒有顯露一絲不耐煩之意,倒眼神愈發柔和起來,那拿著相機有些笨拙的雙手,動作角度的擺弄選擇,此刻專業得不能在專業。

“親愛的,你終於來啦,買瓶飲料買那麽久,莫不是幹什麽去啦”她倒有些嗔怪得邪惡,興奮的小臉配著炯炯有神的目光隨著步伐掃過來來回看著我倆。

“沒什麽”我訕訕地假咳了一聲,旁邊還有些遲鈍出神的某人終於舍得將手中的飲料遞了出去。

“別跑啊,等會咱們一起拍照”她看了看我身旁,一副我不相信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轉而有笑瞇瞇的對我說。怎麽知道我想跑路。

“你不是說大學時候學攝影的嗎?等會你幫我們拍吧”她又將目光移向了某人,有些意味深長的樣子,我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我怎麽不知道他大學時候學習了攝影?貌似自己也沒有正經的問過他現住哪裏從事何職業,只訕訕的不說話。

後來才知道確實上了賊船,她捧著兩杯奶茶轉身從後拿過相機又把相機塞到了某男手裏,說拍了挺久有些累了,讓我先拍著,等會她再來。就這樣拉著另一個人的臂膀踱步漸走漸遠,你儂我儂去了。

我看了看身旁在認真調試相機的男子,有些尷尬。

“陪我走走吧,你看這花開得不錯”我說。不想在繼續剛才的話題。他搗弄著相機迎著我的笑,跟了上來。

“為什麽偏偏是我呢”這個問題似乎已經積壓了許久,若渴的心比哪一刻都來得強烈。

“喜歡一個人需要什麽理由嗎?”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倒被問得有些啞口無言。

也許真的不需要,在心底問自己,到底也喜歡藍庭生些什麽呢?長得帥?學習好,品德好?溫柔忠誠專一?好像都不是,好像又都有這些理由。

也許也只是在最美最適合的年紀遇見了最合適的一個人,一旦認定就寄予了一生的期盼。

始於顏值,忠於才華,陷於人品。逃不掉的俗套,我對愛情的初始莫過如此,只是想要靠近一個人的欲望有了一見鐘情的附和,更為熾烈些。

如今我卻似乎從沒有給過一個機會去了解其他愛慕的人。陷入愛情的人終究自私,自私也終究會傷害各暇追逐的人。

“我以為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我知道這話有些傷人,但還是不怕死的說了。

真正愛一個人,到底能為她的錯包容寬恕多少?“我愛你”這三字越深愛越不容易脫出口。我親愛的庭生,難道我也不足夠愛你嗎?你似乎從沒說過有多愛我,那有關於愛情的箴言仿佛在你的字典裏不存在,我卻漸漸的跌進你深眸的漩渦裏。倒是自己那樣不矜持,喜歡你,愛你說了不知多少遍。也許每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不一樣罷,那親昵的撫過我額前發的樣子那樣寵溺呀?而我貪婪地想要的不是一種身為男友的責任,而是一種由愛而生的庇護,會有人懂嗎?

而現在的我卻有些無理取鬧地追問另一個男生企圖著不一樣的答案,我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今天的他脾氣出奇的好。

“只因為那個人是你可以嗎?”他的聲音換做了低沈,全程依舊一攬笑意。

“你很適合當朋友”當我的朋友,好嗎?

一場追逐的盛典呀,其實評判對錯與勝負從未有期限依據。愛是克制,但如果愛一個人能夠隨意控制,便也失了愛的真意。

“是麽?你都沒嘗試過怎麽知道我只適合當朋友?”他笑笑,不在說話。我只沒踏進葵花叢中裏,真想逃了。

我看著他微微瞇起的雙眼,看不見一絲情愫,似乎我就如同□□的陽光就那樣□□裸地暴露在他深謀裏遮住了縷縷潛逃的陰霾,今天的陽光真的挺刺眼。

一路又恢覆了無言以對,他雙手又開始撥弄手中的相機,似乎也不想繼續方才的話題。

我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卻又那樣迫切想要從另一個人口中知道答案。

我也多想問問藍庭生“為什麽偏偏答應和我交往?”只是疑問藏在皓齒中,愈發深固,舌尖都似乎凝滯了般,每每面對他眉眼的笑都忘了前來的初衷。

聽不清的彼此的心跳,是時光的不倒翁遮住了彼此眼中深情的對白。

我的心跳又遺落在了哪裏?他是否無處安放,是否也不肯收留我癡情?滿園的金色海浪,將心事吹拂烈響薄涼。

仔細一聽,風拂過,倒似“海笑的聲音”——洶湧澎湃又滌蕩盡蒼涼,又瞬間化作海鷗劃過天際將低垂濃霧雲劃破,露出別有黎明的希望。

愛情的味道,在晝夜之間費盡思量輾轉反側,有些人嘗盡苦澀卻甘之如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陸陸續續收到了很多陌生群發的端午安康祝福,遠在家鄉之外的我才忽然有種就這麽過節的感覺,但還是想念在家一邊用勺子吃粽子一邊看電視的日子,有媽包粽的孩子真的好幸福呀,珍惜眼前的點點滴滴哦。祝寶們端午安康,年年有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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